我没明白,悬在我头上的究竟是什么?
所谓孝道?
我并不孝顺。
但我在乎名声。
我熟练地准备一切她住院需要用到的东西。
晚上陪床时,她说:“你回去吧,让他在这儿。”
我没同她们客气,转身就走。
第二天清晨我去到医院时,母亲正闹着要出院。
我问他原因,他说,母亲说吸氧的管子温度高、烧人,跟护士和医生都说了几次,都说没问题,不给换。
听他说话,我心中就会有莫名的烦躁。
但没料到,一瞥眼,沈清还竟就站在门外。
她往门口那儿一站,空气中就似注入一片清新的味道。
冲散了我的疲惫、疏离和烦躁。
我只要看她一眼,便会觉得异常地安定。
手机振动一下:
清:【怎么了?】
我:【我妈说吸氧管有点烫人。】
我看到沈清还打了个电话,然后转身出门。
没一会儿,一个看着像专家的人赶到,摸了摸临时借调过来的氧气罐,弯腰,态度和蔼地对母亲说:“这管子烫,是不是啊。”
“是,跟她们护士和医生都说了,都说‘能用能用’,能用但是它烫得根本就不能搁在鼻子下面啊。”
医生说:“好,我来处理。”
马上嘱咐人换来了新的设备。
医生问:“这回好一些了吗?”
母亲点头,“好了。”
我在门口看着,沈清还站在我身后。
好像是我强大的守护神那般。
我没客套地问她“怎么不进去啊”。
我们彼此心照不宣。
我转了个身,差点撞进她怀里,我说:“谢谢你啊。”手搭在她身前一瞬。
沈清还低头,认真看着我:“早上出门时就看你不对劲。下次遇到什么事,要跟我说,好吗?别让我担心。”
我点头,“好。”
沈清还又看向病房内,问我:“我能进去跟阿姨说几句话吗?”
我目光迅捕捉到她的眼神,里面装满了认真,她在征求我的同意。
想了想,说:“好。”
不远处走来个人,手里拎着礼盒,过来朝沈清还道:“沈总,这是您要的东西。”
沈清还波澜不惊地接过来:“谢谢。”
“您客气,有事儿您说话。”
“好。”
沈清还又转眸看向我,“那我就进去了啊?”
“好。”
沈清还刚一靠近病床,母亲便认出她来,她说:“你是上回帮忙带我做检查的那个姑娘,是吧?真是谢谢你了啊,时汩后来请你吃饭了吧?没有我回头来请,你可千万不要客气。”
沈清还点着头,看我一眼,说:“请了请了。”
把买的东西搁在桌子上,又自我介绍道:“阿姨你好,我叫沈清还。听说您病了,所以来看看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