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当她抹了药膏的膝盖开始烫时,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:热真热!
月上柳梢时,关凌飞扛着猎叉从村外回来。
铁鬃——那只被他驯了三年的花斑豹——跟着他的脚步,喉间出低鸣。
走到北坡时,铁鬃突然顿住,耳朵竖得笔直。
关凌飞顺着它的视线望去,月光下的药草坡上,有个黑影正猫着腰,手里的锄头闪着冷光。
他沉喝一声,铁鬃已箭一般窜了出去。
黑影惊得跳起来,锄头落地——竟是前日在村口打听药膏的外乡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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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凌飞握紧猎叉,目光扫过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药草地。
山风掀起他的衣襟,隐约能看见怀里揣着的药囊——那是苏惜棠今早塞给他的,说夜里巡山带着,防蛇虫。
药囊里的药膏还带着体温,混着灵泉的清冽,在风里散出若有若无的甜香。
关凌飞的猎叉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铁鬃的利齿已经抵住那黑影的后颈。
那人大叫着瘫坐在地,被铁鬃一爪子拍掉了手里的锄头——竟是赵金花!
她鬓角的银簪歪在耳后,蓝布衫下摆沾着泥,见是关凌飞,立刻拔高了嗓门:我我来给猪挖点野菜!
野菜?关凌飞弯腰捡起地上的断根,叶片上还沾着灵田外特有的浅褐色斑点,这是苏娘子专门圈起来的透骨草,治风湿的。他蹲下身,猎叉在赵金花脚边划了道线,前儿周翠花偷药方熬坏了胳膊,你倒好,直接来挖药?
当我媳妇种的是路边野草?
铁鬃喉咙里出威胁的低吼,赵金花浑身抖得像筛糠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我就是就是看你媳妇天天往药草坡跑,怕她藏着宝贝不跟家里人说!她突然扑过去抓关凌飞的裤脚,凌飞啊,你是我亲侄子,总不能看着婶子饿肚子吧?
关凌飞后退半步避开她的手,眉峰拧紧:我娘走得早,您是我爹续弦的婶子。他声音冷得像山涧冰,可您卖我媳妇去青楼那会儿,可没把我当侄子。铁鬃配合地往前一凑,赵金花尖叫着连滚带爬往村外跑,锄头撞在石头上出闷响。
后半夜的关家小院里,赵金花蜷在炕角直打摆子。
关铁柱端着药碗站在炕边,额角还沾着夜露:娘,您这腿肿得跟面馒头似的,再不去找嫂子看,要废了!他攥着赵金花的手腕往前拉,老人疼得直抽气,却还嘴硬:找那小蹄子?
我宁可疼死也不求她!
您当我愿意求?关铁柱红着眼眶,前儿李婶子抹了嫂子的药膏,能下田插秧了;昨儿张二叔的烂脚结了痂。
您再撑着,等腿烂到骨头缝里,哭都找不着调!他一咬牙,把赵金花往背上一扛,今儿就算您咬我,也得去!
苏惜棠正就着油灯整理药谱,听见院外喧哗时,关凌飞已经拎着马灯迎了出去。
赵金花被关铁柱驮在背上,膝盖肿得透亮,皮肤泛着青紫色,疼得直哼哼。
苏惜棠放下笔,从药柜里取出青瓷罐:抬到东屋,把窗户关上。
她揭开赵金花的裤腿,指尖轻轻一按,皮肤下立刻泛起暗紫的淤斑:湿毒入络了。她抬头看向关铁柱,你娘夜里是不是去了北坡的药草坡?
那片地背阴,露水重,挖药时沾了寒湿。关铁柱猛点头,赵金花别过脸去,耳尖却红了。
苏惜棠蘸了灵泉在掌心搓热,抹上通络膏会有点疼,忍着。她的手指在赵金花腿上揉按,老人先是倒抽冷气,随后竟出低低的呜咽。
半炷香后,肿处开始渗出水珠,带着股酸腐味。
苏惜棠取了块棉布擦净,又用竹片裹上掺了灵泉的药泥:三日换一次,别沾凉水。
赵金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指甲却没用力:为啥为啥要救我?
苏惜棠抽回手,把药罐塞进关铁柱手里:我治的是病,不是人。她转身要走,又停住,你若真想学,明儿早上去药草坡,我教你认透骨草和普通艾草的区别。
赵金花望着她的背影,喉结动了动,最终只说了句:药钱我卖鸡蛋还你。
深夜,苏惜棠站在灵田泉边。
月光透过玉佩照进来,泉心那株青莲的嫩芽已长到三寸,叶片上的灵纹像活了似的,正缓缓吸收着泉水。
她伸手触碰水面,一缕青气突然从池底浮起,缠上她的指尖,凉丝丝的,竟有几分温热的触感。
玉佩在胸前微微烫,她心头一跳——这灵泉,怕不是单纯的药泉。
窗外传来细碎的读书声。
她掀开窗纸望去,陆昭正跪在院中,怀里捧着《本草纲目》,月光洒在他间:灵兰秘典论曰:心者,君主之官也,神明出焉他声音轻得像风,却字字清晰。
苏惜棠望着他腰间晃动的药囊,忽然想起白日里他翻书时说的话:恩师,我想试试用灵泉泡制固本丸,给村里的老人补补元气。
风掠过药草坡,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。
灵田深处,青莲的叶片轻轻一颤,叶尖坠下一滴灵泉,落进苏惜棠的掌心,晕开一片淡青色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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