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继续审,审不出来,就拖去喂狗。”安笙道。
“我。。。我答应你。。。”江屿晚喘着粗气,微弱的声音宛若细蚊,却精准的传到了安笙的耳朵里,他脚步一顿。
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?”反倒是一旁的小重没听清,趴在他嘴边想问个究竟。
安笙的步子,再次停在江屿晚面前。
“你确定?”安笙问。
江屿晚强撑着笑道:“我。。。我想吃饭。”
“嘿?”小重眸子瞪的瓦圆,“你想的挺美,我都没吃饭呢,你还想吃饭?你以为你是什么贵宾吗?你不过是一个要死的阶下囚!”
“给他准备吃的。”安笙说道。
“啊?是!”安笙都发话了,小重自然也不敢违抗自家主子的意愿。
“我要吃馄饨,安大人包的。”
小重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:“你这人当真是狗胆包天?让安大人包馄饨,你配吗?”
安笙盯着他,两人四目相对,他语气平静,“要是耍我,你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么?”
江屿晚点头。
安笙转身朝屋外走去,对着外面的暗卫小声低语。
江屿晚同样能听到他在说些什么。“准备好馄饨的馅料和面皮,在这里支口锅。”
江屿晚笑了。
小重疑惑且嫌弃的看着江屿晚:“给你口吃的你就高兴,还真是个墙头草,说你卖国你点都不亏。”
当一口大锅真的在牢房里支起来的时候,小重的嘴张的可以生吞一个鸡蛋。
“这是要炖了犯人吗?”他当暗卫这么些年,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刑罚,不由啧啧称奇。
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,更是他千年难遇的奇观。
他们铁面冷心、杀人不眨眼的安笙司长居然坐在牢房里给一阶下囚包馄饨。
况且这人还是他势不两立的仇敌。
一碗馄饨经历了千难万险终于出了锅。江屿晚昏昏沉沉中抬眼一看,那碗里的东西当真不能算作是馄饨。
碗里的面皮和馅料煮的稀烂,倒像是一碗面糊菜汤。
江屿晚忍不住笑道:“安司长这手艺可真是不敢恭维啊。”
“哎嗨,你还敢挑三拣四?”小重道,“说我家主公做的不好吃,你还想不想活了?”
江屿晚无辜的摇了摇头,眼神示意自己被铁链锁住的手:“自然是想活,不过你们这样捆着我,安大人是打算亲自喂我吃吗?”
对于如此冒犯长官的话,本来小重手里的皮鞭已经左右拉扯了几下,却被安笙的话语打断:“放了他。”
“大人,这贼子武功不差,万一。。。”小重本想提醒安笙这个人当年也是墨国武科状元,若是冒然放了他,指不定会有什么意外发生。但是却被安笙一记眼刀硬生生憋了回去。
江屿晚见此还不忘挑衅:“我江屿晚如今就是废人一个,有你们安司长在,还怕我跑了不成?”
“放就放,谁怕你这个杂碎了。别说我们安司长了,你要是想跑,我当场就能掰了你的头当球踢。”
江屿晚被放了下来,揉揉自己被捆的发酸的胳膊,心满意足的坐到了木桌边。
只是他嘴里的血腥味并味消除,再加上腹痛,一勺馄饨要咀嚼好半天,才能艰难下咽。
面部表情过于精彩,不知情的还觉得是安笙做的馄饨实在太过难吃了。
安笙对于他的面部表情并不予以理会,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,看着他把那碗馄饨吃完。
江屿晚当然感受到一道清冷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,他转过头扬了扬手中的勺子,语气好不欠揍:“怎么,安大人也想吃?”
安笙并不言语。
见他并不搭话,江屿晚只好悻悻的转过头。
好不容易喝完了整碗的面糊汤,江屿晚舔了舔嘴唇,似乎是还未尽兴,抱怨道:“安司长真是好不仗义,连个肉馅的馄饨都舍不得包。”
这次安笙却走到了他的面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语气不容置否:“说。”
江屿晚抬头,瞪圆了一双眼睛,茫然道:“说什么?”
在安笙即将发怒之际,江屿晚发怂了,抬手护住自己,语气略微有些娇嗔:“好了好了,我说,求你别打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