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说你喜欢我吧,”蛮珠故意在他肩膀上扭,“你还不承认……”
苏定岳板着脸,挥手将她的头从自己肩膀上扫了下去。
“秦家会怎么样?”蛮珠打了个呵欠,“会被革职吧?”
苏定岳不理她。
“你出门真的有一堆人跪你吗?”
苏定岳不理她。
“那以后是不是也有一堆人跪我?”
苏定岳还是不理她。
“这么说起来,其实我有点蠢了,没发挥好,”蛮珠反思道,“我都不用出手跟他们打,我就说我是皇帝老儿……皇帝舅舅的外甥媳妇,他们是不是都得跪,包括那个姓秦的?”
苏定岳不想理她。
“下次我还是直接报皇帝舅舅的名号吧,”蛮珠,“那岂不是连座师都要跪我……”
苏定岳没忍住:“官员在内府相遇,不许跪拜,无论品级。”
“内府是哪个府?”
苏定岳用了最简单的话解释:“任何一个办公的署衙里,品级相近者行揖礼……”
“什么是一礼?”
“作揖的揖,不是一二的一,就是拱手行礼。”
“哦,懂了,你接着说。”
“品级相越四等或更多时,卑者虚行跪拜礼……”
“哎,慢一点说,听不明白了。”
“五品见了一品,按礼得跪,但一品不能坐着不动受礼,得扶。”
“还好还好,我是四品,跟一品只差三品,那岂不是见了谁都可以不跪?”
“嗯,可以不跪,得行拜揖礼。”
“拜揖礼又是什么意思?”
“拱手作揖,弯腰而拜。”
“苏定岳,还是你好,我越来越喜欢你了,你说的话有水平,一听就能听明白。哎,你要是个拇指大的人该多好,以后出门就可以把你揣衣袖里,听不明白了就把你放出来……”
多好的狗男人啊,太高了些。
蛮珠边说边把手塞进他的手里。
苏定岳扔开了一回,她又塞了进来,便没再扔,但也不回握着。
听到蛮珠不耐烦地“啧”了一声,才不甘不愿地握紧了些。
犹豫片刻,还是提醒了一声:“以后切莫惹怒了皇后。”
蛮珠也不想的,所以她很虚心:“那你说说看,哪些话会惹怒她,哪些话能哄好她?”
苏定岳觉得头有些痛,只能掰开了揉碎了讲:“你说的那句皇后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皇后,以及那句宫里待久了就忘了自己的来处,像这一类的,以后都不要再说。”
“为何?”蛮珠眼睛一转,“莫非皇后不是出身名门?”
苏定岳没否认,但说了句:“不可妄议朝堂和后宫,这是规矩。”
……
入夜后,蛮珠带着云香换了府中侍女的衣裳,悄咪咪地摸去僻静处。
正想翻墙,一记流星箭钉在离她们三尺远的院墙上,箭矢还在急速颤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