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天地生的,美的不像人。
交缠在一起,许嘉清小声啜泣。
“嘉清,你知道我有病。我用尽办法离开医院,只是想来见见你,我爱你。”
“我只是不甘心,凭什么陆宴景能比我先得到你。”
“第二个我叫嚣着让我打断你的腿,弄坏你的脑子,说这样你才会记得我,属于我。”
“可我不想这样,嘉清。”
“你救救我,求求你救救我。我快要不认识我自己了,你可怜可怜我。”
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,许嘉清将季言生抱进怀里。
声音很轻,许嘉清小声的说:“可是季言生,我可怜了你,谁来可怜我呢?”
“我又做错了什么?”
纠缠不清的线,努力理了半天,却是死结。
两人的泪融为一体,许嘉清仰着头。细密的汗顺着脊背往下滑,落在沙上。
指甲在季言生的后背划出红痕,手上的戒指,早在上山时就被丢掉。
季言生去吻他的手,在他的无名指上咬出齿印,细细研磨。
仿佛这样,他们就能真的在一起。
许嘉清低头去看不甘心的季言生,握住他的手,脑子里全是他们年少时的样子。
他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心,声音很轻,吐出了那句,陆宴景可望不可求的句子:“季言生,你想不想和我,从头来过。”
第29章舅妈
季言生死死抱住许嘉清,夜晚不敢开灯,月光照在他们身上。
十指交扣,许嘉清跪在季言生膝上,用另一只手去捧他的脸,企图看清他的眼。
凑的太近,仿佛连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。
许嘉清说:“言生,你长变了。你好憔悴,你老了。”
季言生确实老了,他被病蹉跎得不轻。
年纪轻轻,白就往上冒。
可他眼里的许嘉清,还是年少时的样子。
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,他一点都不像经历过风刀霜剑的样子。
流下泪水,滴在许嘉清指间。
长长的散得到处都是,遮住了他大半张脸。
许嘉清叹了口气,替他将泪水抹去。
小声道:“开个玩笑而已,你哭什么。”
垂下头,将自己的额与季言生的贴在一起。
拉过他的手,去摸自己的心。
“季言生,我把我交给你,我像相信自己一样相信你。”
“我累了,我想好好的睡一觉。等我醒来,我想看见从前的你,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。”
“你看我的眼神,好像随时都要哭泣,你不该是这个样子。”
话音刚落,许嘉清就倒在了季言生身上。唇擦着他的脸颊,让他想起了初遇。
山间鸟啼,季言生抱起许嘉清,放到了床上去。
床像棺木,被子是土。
好似他们埋在了一起,是彼此的唯一。海枯石烂,没有别离。
季言生也想过和许嘉清一起去死,反正是在山里,挖个土坑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