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他手心费劲地点了点头。
“不是好了吗。”他继续道,“重新开始吃药,是因为我吗?”
我看着他,生理性的泪水溢出了眼眶。
我不回答他,他垂了眼。
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,惊恐作。
之前在副驾驶只能说是在作的边缘,现在却是不管不顾地爆。
我的脑子里一团浆糊,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我得吃应急的药冷静。我不能让宣衡看见我彻底失态的样子。
那太……那太痛苦,太狼狈了。
我不想要。
我几乎是在哀求宣衡了,用尽我所有的尊严,可是宣衡不放开我。
他只是搂住浑身抖的我,继续叫我:“宝宝。”
“可是我现在很生气。”他说,“所以不想给你吃药,不吃会死吗?”
我不可置信,头晕目眩。
我闭上眼,世界在眼前倒转。
我终于大声吼了出来,声音里带着崩溃的哭腔:
“宣衡你他妈王八蛋!”
我不想死了。
我从未像这一刻一样有这样强烈的求生意志。
我要活着,然后掐死宣衡。
然后我要拖着他的尸体一起跳海,引爆海里所有的炸弹,世界毁灭。
*
我大概对着宣衡又打又踢了十来分钟。
真正动手他反而不反抗了,因为情绪崩溃我完全没有留力气。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把他按在冰冷的瓷砖上,他喘着气,嗓子里都是憋着的、疼痛的闷哼。
我松开他,心悸还是很剧烈。
他抬手,摸了摸我的脸,轻声问我:“药在哪里?”
我的喉咙滞涩:“……包里。”
他去拿药的时候我坐在原地干呕,感觉自己要死了。在死掉的前一秒他扶住了我的后背,我就着他手上倒的温水把应急的药吞下去。
然后他虚虚地拢着我,顺我的背,静静地和我一起等药效起来。
我的泪水快干了,模糊不清的视线里是宣衡被掐得青紫了一块的小臂。
不多时,混乱的心情平息。
我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、轻盈又平静的状态。
宣衡吻了吻我的侧颈。
我沉默着望着地面,他轻声说:“小野,好想你。”
我跟他重逢已经几近半年,他却在今天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说想我。
可是更奇妙的,我听懂了他的意思。
我垂了眼:“一定要这样吗。”
揭开我所有的伤疤。
说好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安静。
我差点真死了,但宣衡却还要纠缠着不放。
宣衡抱紧了我一些,他说:
“对不起。”
“但是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。”他的声音闷在我的脖颈,“小野,你太……”
“你太倔了。”他这样说。
我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