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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派心頭白月光 反派心頭白月光 第5節

此時房中只她一人,她將那玉佩在燈光下細細打量。這清玉的質地本就難得,何況紋理還那般熟悉。

再回想與齊昭南相識的這大半年裡,兩人也就在永昌伯府內見過一次,大多數的時候是在他名下的一間茶樓會面,或是他京郊的別院。

況且懷疑也不是沒有過的,據她所知永昌伯世子身上所有官職,領的卻是比較清閒的差事。而他卻總給她一種事務繁忙之感,秉性上與旁人口中的也有所不同。

又想他竟然能那般輕易的混到御花園中,今夜又恰好在那偏僻之處尋到了自己……如今竟是越想越心驚,繡著葫蘆文的滑面兒錦被在手指間便揉皺了一團。

第二日,陸令晚套了馬車,以拜訪侯府太夫人的名義去了忠勇侯府。

侯府太夫人已年近八十,到底是上了年紀,整個人顯得有些乾瘦,頭頂的銀髮有些稀落,人坐在羅漢床上,錦衣華服間像是縮成了一團,遠見去倒是像個枯乾的繡猴。

只是陸令晚對這位侯府太夫人卻是極敬重的。

年輕的時候,她曾隨著太老侯爺一起上過戰場,兩人一起出生入死。

她從前也聽姑姑提起過這位太老夫人是極和善的。

侯府太夫人到底上了年紀,眼神也不甚好了,人也有些糊塗。

聽見陸令晚朝自己請安,忙招手讓她到近前來,一邊看一邊問向身旁的秦嬤嬤:

“唉,老婆子記不得事了。這是哪家的丫頭?”

秦嬤嬤趕緊回話:

“夫人,這是先夫人家的晚姐兒,小時候您抱過的。去年您過壽那會兒,還誇她水靈呢,說要留著她做曾孫媳婦呢。”

侯府老夫人一拍手,笑著咧著嘴:

“哦!陸丫頭!陸丫頭,我記得的,長得最好看的那個。”

陸令晚聽的臉有些發紅,陪著侯府老夫人說了幾句話,又問了身體近況,這才出來了。

趁著秦嬤嬤將她送出來的空當,她將手中的玉佩拿出來給她一看:

“嬤嬤,你瞧瞧這玉佩。前些日子陸家當鋪的夥計送來的,說是有人典當了此物。我這一瞧,這和我那年送給太夫人的賀禮是極像的。思來想去,還是想著來問問嬤嬤,別是哪個膽大的奴才,見太夫人和善,趁機偷了倒賣,怕往後再滋生出大事端來,這才來問問。”

秦嬤嬤將那玉佩映著日光巧細巧了一番,才一拍腦袋講了起來:

“正是這塊玉佩,老奴認得的。太夫人當初也是極愛的,便將這玉佩送給了世子。想來是世子騎馬遊樂間不慎墜落也是有的。回頭老奴去問問世子,倒是麻煩姑娘了。”

陸令晚越聽,心越往下沉。她勉強一笑:

“聽說世子爺一年前回了京,這府中幾趟倒是未曾見過。”

想起這位爺,秦嬤嬤卻不願多說,只禮貌的笑了笑:

“世子爺軍務繁忙,就連太夫人也時常感嘆難得一見。倒是不急,想來今年太夫人壽宴上是能見到的。”

陸令晚走出壽康堂的時候,已是滿腹的心事,一個不好的猜測愈發得到驗證。

她仍懷著那麼一絲希冀。不過是個玉佩,輾轉相送是常事。可不知怎的她只覺得身子越發的沉,像是多走一步都要沒了力氣。

她卻知道此刻不能耽於這些虛實之事,她此趟來還要去見侯府二公子一趟。

說到底陸家的生意是給這位二公子做的,眼下私鹽和私印錢的事有了了結,無論如何也要去將事情稟明。

她用齒尖兒將舌頭咬碎,尖銳的痛感傳來,這才得一絲清明,那些走馬燈似的幻影才得以被掐滅。

***

“公子,陸府三小姐求見。”

齊曜北將手中的賬冊合上,將手上的黃玉扳指轉了轉,抬眼道:

“讓她進來。”

陸令晚便應聲入了書房。

陸令晚跟著前來接引的小廝輕聲入JSG了書房。

這二公子書房的路,她倒是熟悉,因著生意上的事她倒是常來。

不過兩人見面時總會留一個小廝丫鬟,倒也不算逾矩。

陸令晚朝齊曜北躬身行了一禮,將那生意上的事細細稟明,臨了添了一句:

“了結私鹽的生意,的確打點損失不少,賤賣了許多產業。但好在這兩樁都已壓了下來,絕不會牽累到其他的生意。令晚慚愧,有負二公子和大伯所託。今後生意上的事都由大伯親自打理,請二公子放心。”

齊曜北聽著她的稟述,將手中的筆管擱了下,抬首溫言道:

“表妹不必介懷。這兩樁生意本就冒著風險,如今處置得宜已是不幸中的萬幸。”

“二公子雅量。”

陸令晚又施了一禮,這才略帶歉意的衝齊曜北一笑。

雖然她這表哥對她一口一個表妹,人瞧著也仁善溫和,一身青色直掇,身量齊長,氣質端方,倒是一副清貴公子的模樣。

可是陸令晚待他總多了一分疏離和敬而遠之,只因與這人相處久了,才會知曉此人手腕。

如今他年紀輕輕便位居刑部侍郎,靠的不僅僅是這忠勇侯府,更不單是陸家的緣故。

他少年及第,高中探花,短短几年便走到了刑部侍郎這個位置。如今簡在帝心,朝堂上也算是新黨一派的中堅力量。聽說上個月還定下了親事,娶的是定國公府嫡么女。這定國公,乃是開國肱骨,手上是有兵權的,屹立幾朝也未倒。

“表妹不必拘謹,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