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浅擦胭脂的手一顿,来杀端王的,是了,从昨日进府到现在,她还未曾见过自己名义上的公公,端王裴文远。
“那父亲可有受伤?”池浅迅速回神,附上了一个微笑。
“奴婢不知。”
“对了,王爷好像不在府里,应该是没有伤着的。”黎黎觉得她家二小姐也还是心地善良的嘛,还会关心公公。
池浅动作又是一顿,“那今日的请安?”
“嬷嬷一早就来说了,小姐在上官家怎麽样在这端王府就是什麽样,以後请安和晨昏定省都给免了。”黎黎说的倒是兴奋,还以为嫁来了这端王府能有好多规矩呢。
只是池浅皱起了眉,请安和晨昏定省都免了,这未免太奇怪了,端王府好歹沾着些皇亲贵胄,这在礼仪上,就算不顾及自己的面子也应该要顾及下皇室的面子。
怎麽可能都给免了,难不成是昨日那刺客真伤着端王了?
“我瞧着日头不错,搬个躺椅,我去外头晒晒太阳。”池浅说。
黎黎这丫头干活利索,池浅这话说完才刚没几分钟,躺椅就已经放在了院子里。
“小姐,外头的桂花开的可香了呢。”她匆匆进来。
池浅望向门外,那躺椅被放在了树下,能遮阳还能闻花香,风一吹,那桂花和失了力似的,徐徐飘落。
“往後你叫我,叫夫人吧。”
池浅收回了眼神,“免得落人口舌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黎黎倒是个聪明的。
池浅眯着眼睛正躺在躺椅上晃着,时间快到晌午了,日头正盛,她被刺的皱眉,擡手挡了挡太阳。
正欲叫黎黎把躺椅搬回去,匆匆进来一个侍卫:“夫人!”
“这位是世子殿下的贴身侍卫,影灼。”黎黎在一旁提醒着。
看不出池浅的神色,但语气娇软:“殿下呢?午饭也不同我一起吃了吗?”
“殿下尚有公务在身,属下也只是回来替殿下拿点东西。”
池浅上下大量了一番影灼,微微一笑:“没关系的,我就是问问。”
影灼正欲擡步离开,“只是,我听说昨夜一整晚殿下都在审刺客。”
影灼回头,自家世子妃依旧笑着问:“怎麽?影侍卫没去?”
池浅的眼神渐渐移向影灼的鞋,那鞋上布满了黄泥,这样的泥在端王府是没有的,看这样子应该是刚从山里回来,心中生了一丝疑虑。
“去给影侍卫拿一双干净的鞋来。”池浅端起一旁的茶杯,喝了一口。
“夫人,这……”
“不必介怀,如今我已是殿下的妻子,一双鞋而已,算是拜托你好好照顾殿下的。”
“奴才多谢夫人。”影灼行了个礼。
“随我来吧。”黎黎上前引路。
没过多久,黎黎带着影灼出来,脏些已经换下了,如今他脚上那双甚是干净。
影灼和池浅再打了一声招呼,步履匆匆走了。
“刚刚他换下来的鞋呢?”见人走远了,池浅问黎黎。
“收着了,影侍卫说待他今日忙完了便来取。”
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黎黎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那双鞋,池浅细细看了看,鞋底全是泥,而且还是新泥。
他绝对进过山,而且就是在昨晚去的,池浅拧了拧眉,看来这世子不好对付啊,今晚得出去一趟了。
*
夜幕降临,今日月光不大,池浅穿着夜行衣从端王府里翻了出来,直奔上京郊外的清山,昔柔下葬的地方。
黑夜中,昔柔的墓依旧立在那,可惜墓碑上刻的是池浅的名字,池浅眼神在那碑上停顿了一瞬,转向後面的坟冢。
上面的土颜色要亮些,应该是刚翻上来的,果然有人来查过,不过好险,池浅早已将昔柔的尸体换了个地方。
看来自己已经被怀疑了……
池浅不敢多留,毕竟她才初入端王府,不了解府中情况,离开久了怕是黎黎一个人应付不过来。
*
黎黎正拦着裴承谨,不让他进房。
“殿下,夫人当真睡了!”